第116章鴻鵠之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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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著這番話，陳老爺心頭暗道，這李雲月竟是個胸懷天下的女子，實在難得。
對她的讚賞又多了幾分，當下也就不再勉強她，收回了賞銀。
“不過，陳老爺，雲月這裏有個小小的請求，雲月想要學習寫字，不知陳老爺可否賞賜雲月一些筆墨紙硯？要最普通的即可。”李雲月又道。
“這個無妨，回頭我讓老方給你送去，女子識幾個字，也是好的。”陳老爺滿口答應下來。
等陳老爺一走，阿珍便嗤笑一聲，道：“李雲月，不是我說你，你拿了那筆墨紙硯能幹啥子？還想著老爺會給你請個識字先生？還是你不需要先生，也能自己寫字？”
“珍姐實在操心太多了，怎麽識字，不該是我自己操心的事兒嗎？”李雲月微笑著，淡淡反問。
阿珍一下子說不出話來，只能對她瞪眼，末了，嘀咕一句：“好好的五兩銀子不要，偏偏要什麽筆墨紙硯，真當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太太了？”
“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！”留下這句話，李雲月便繼續埋頭幹活去了。
阿珍琢磨許久，也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，只知道她肯定是在罵自己，卻又不知道如何罵回去。
當天晚上，方爺就親自將筆墨紙硯給李雲月送來了，順便送來了一盞油燈。
“老爺說，你只有晚上才有時間學習寫字，這油燈也是老爺賞賜給你的。”
“謝謝方爺，這一切都是您的幫助，才能實現。”李雲月禮貌地謝道。
方爺聽了，果然大喜，道：“雲月，你可真是個能幹的人，好好幹，老爺是個很好的老爺，布坊不會虧待你的！”
“謝謝方爺讚譽，我會的。”
李雲月將方爺送走之後，便將筆墨紙硯鋪開，坐在小桌子前，準備提筆寫字。
“雲月姐，你真的要寫字啊？不需要先生教導嗎？”小麗驚訝不已地問，能無師自通的人，都是天才，她可不認為李雲月是天才！
然而，李雲月卻在她的狐疑聲中，落筆了。
娟秀的簪花小楷，瞬間躍然紙上！
小麗瞪大了眼睛，“雲月姐你你你……你會寫字？”
李雲月擡眸看她，“寫字有何難？若是你願意，我也可以教你寫字。”
“真的嗎？你真的可以教我寫字？在我們家鄉，教書的先生可受歡迎了，還有女先生，都被譽為才女，哪怕家世清貧，也能嫁個不錯的相公！”
李雲月笑道：“敢情你是為了能夠找個好婆家，才想著學習寫字的呀？”
小麗懵懂地問道：“可是女兒家，學習刺繡、縫補、織布什麽的，不都是為了找個好婆家嗎？”
李雲月聽言，有些愕然，是啊，這個時代女子的思想，還都停留在找個好婆家，然後相夫教子的階段上。
她抿了抿唇，停下筆，說道：“小麗，我覺得我相公挺好的，賺錢也不少，足夠我們一家人穿暖吃飽了。”
“所以，雲月姐你為什麽還要出來掙錢？”小麗更加迷惑。
“因為我是個人啊，我相公也是個人，我們都是單獨的個體，都要追求屬於自己的世界！我可以依靠他，但不能完全依賴他，不然某天他掙不到錢了，我怎麽辦呢？”
“小麗，我想象的生活是這樣的，他沒錢了，不用擔心，我還有錢，我沒錢了，也不用擔心，他有錢。我們是相互依靠，但絕對不會互相依賴，你……明白嗎？”
小麗歪著腦袋道：“有點明白，但不是很明白！我覺得啊，一個女人要是嫁給了一個人，那個男人就算再差，女人也只能認了，因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。”
“可是女人獨立，不沖突啊。”李雲月道：“或許你以後識字了，就懂了，你先去休息吧，我先寫點東西。”
過了七天時間，布坊又進來七臺織布機，基本上人手都有一臺先進織布機了，每個人都很開心。
就連最慢的那個人，也在晚飯一刻鐘之前，完成了任務，大家的臉上都笑開了花。
“雲月姐，要是沒有你的話，大家不知道還要辛苦多久，才能用到現在這樣的織布機呢！”小麗眉開眼笑地說道。
之前那些對李雲月尖酸刻薄的人，也慢慢改變了對她的態度，唯有阿珍那幾個人，仍舊敵對她。
工匠還在繼續打造新的織布機，過了幾天，布坊裏又來了不少人，男女都有，女的負責織布，男的負責染布。
陳家布坊，就這樣在大家的見證下，逐漸壯大了。
但是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，當天下午，陳老爺親自到布坊來請李雲月，到廳內說話。
“雲月啊，速度是上來了，可大家還是每天都織布一匹，對於數量並沒有增加啊，你有沒有什麽法子？”
李雲月略作沈思，道：“老爺，我這幾天也在想這件事，辦法總會有的，您別著急，我明天晚上之前，給您出個辦法，您看如何？”
“真的有辦法？”陳老爺十分激動。
李雲月點頭，“辦法是有的，不過，實行起來，可能需要一定時間。還有，陳老爺，雲月認為，這制度可能需要改改。”
“改制度嗎？改成什麽樣子的？”這布坊他們家已經經營幾十年了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過來的，陳老爺實在想不出還能改成什麽樣子。
“我現在還沒有想完善，等到我想完善了，就告知您，可以嗎？”李雲月道。
從拿到筆墨紙硯那天晚上開始，她其實就在思考著完善制度的事兒，並非她故意等待陳老爺來找她她才說，這是一種生存技能，在東家沒發現問題之前，你跑去說問題，不就是自找質疑、找罵麽？
“李雲月啊，這真是太好了，咱們現在織布機有了、人手也充足，就等著更加壯大了，只要這事兒辦妥了，我還是會給你賞銀的，這回你可別拒絕了！”
“謝謝老爺的厚愛，雲月不會讓老爺失望的。”李雲月道：“不過，大家到這兒來，都是來掙錢養家的，若是雲月得到的賞銀太多，只怕大家心頭會有其他想法，所以老爺還是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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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她的讚賞又多了幾分，當下也就不再勉強她，收回了賞銀。
“不過，陳老爺，雲月這裏有個小小的請求，雲月想要學習寫字，不知陳老爺可否賞賜雲月一些筆墨紙硯？要最普通的即可。”李雲月又道。
“這個無妨，回頭我讓老方給你送去，女子識幾個字，也是好的。”陳老爺滿口答應下來。
等陳老爺一走，阿珍便嗤笑一聲，道：“李雲月，不是我說你，你拿了那筆墨紙硯能幹啥子？還想著老爺會給你請個識字先生？還是你不需要先生，也能自己寫字？”
“珍姐實在操心太多了，怎麽識字，不該是我自己操心的事兒嗎？”李雲月微笑著，淡淡反問。
阿珍一下子說不出話來，只能對她瞪眼，末了，嘀咕一句：“好好的五兩銀子不要，偏偏要什麽筆墨紙硯，真當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太太了？”
“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！”留下這句話，李雲月便繼續埋頭幹活去了。
阿珍琢磨許久，也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，只知道她肯定是在罵自己，卻又不知道如何罵回去。
當天晚上，方爺就親自將筆墨紙硯給李雲月送來了，順便送來了一盞油燈。
“老爺說，你只有晚上才有時間學習寫字，這油燈也是老爺賞賜給你的。”
“謝謝方爺，這一切都是您的幫助，才能實現。”李雲月禮貌地謝道。
方爺聽了，果然大喜，道：“雲月，你可真是個能幹的人，好好幹，老爺是個很好的老爺，布坊不會虧待你的！”
“謝謝方爺讚譽，我會的。”
李雲月將方爺送走之後，便將筆墨紙硯鋪開，坐在小桌子前，準備提筆寫字。
“雲月姐，你真的要寫字啊？不需要先生教導嗎？”小麗驚訝不已地問，能無師自通的人，都是天才，她可不認為李雲月是天才！
然而，李雲月卻在她的狐疑聲中，落筆了。
娟秀的簪花小楷，瞬間躍然紙上！
小麗瞪大了眼睛，“雲月姐你你你……你會寫字？”
李雲月擡眸看她，“寫字有何難？若是你願意，我也可以教你寫字。”
“真的嗎？你真的可以教我寫字？在我們家鄉，教書的先生可受歡迎了，還有女先生，都被譽為才女，哪怕家世清貧，也能嫁個不錯的相公！”
李雲月笑道：“敢情你是為了能夠找個好婆家，才想著學習寫字的呀？”
小麗懵懂地問道：“可是女兒家，學習刺繡、縫補、織布什麽的，不都是為了找個好婆家嗎？”
李雲月聽言，有些愕然，是啊，這個時代女子的思想，還都停留在找個好婆家，然後相夫教子的階段上。
她抿了抿唇，停下筆，說道：“小麗，我覺得我相公挺好的，賺錢也不少，足夠我們一家人穿暖吃飽了。”
“所以，雲月姐你為什麽還要出來掙錢？”小麗更加迷惑。
“因為我是個人啊，我相公也是個人，我們都是單獨的個體，都要追求屬於自己的世界！我可以依靠他，但不能完全依賴他，不然某天他掙不到錢了，我怎麽辦呢？”
“小麗，我想象的生活是這樣的，他沒錢了，不用擔心，我還有錢，我沒錢了，也不用擔心，他有錢。我們是相互依靠，但絕對不會互相依賴，你……明白嗎？”
小麗歪著腦袋道：“有點明白，但不是很明白！我覺得啊，一個女人要是嫁給了一個人，那個男人就算再差，女人也只能認了，因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。”
“可是女人獨立，不沖突啊。”李雲月道：“或許你以後識字了，就懂了，你先去休息吧，我先寫點東西。”
過了七天時間，布坊又進來七臺織布機，基本上人手都有一臺先進織布機了，每個人都很開心。
就連最慢的那個人，也在晚飯一刻鐘之前，完成了任務，大家的臉上都笑開了花。
“雲月姐，要是沒有你的話，大家不知道還要辛苦多久，才能用到現在這樣的織布機呢！”小麗眉開眼笑地說道。
之前那些對李雲月尖酸刻薄的人，也慢慢改變了對她的態度，唯有阿珍那幾個人，仍舊敵對她。
工匠還在繼續打造新的織布機，過了幾天，布坊裏又來了不少人，男女都有，女的負責織布，男的負責染布。
陳家布坊，就這樣在大家的見證下，逐漸壯大了。
但是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，當天下午，陳老爺親自到布坊來請李雲月，到廳內說話。
“雲月啊，速度是上來了，可大家還是每天都織布一匹，對於數量並沒有增加啊，你有沒有什麽法子？”
李雲月略作沈思，道：“老爺，我這幾天也在想這件事，辦法總會有的，您別著急，我明天晚上之前，給您出個辦法，您看如何？”
“真的有辦法？”陳老爺十分激動。
李雲月點頭，“辦法是有的，不過，實行起來，可能需要一定時間。還有，陳老爺，雲月認為，這制度可能需要改改。”
“改制度嗎？改成什麽樣子的？”這布坊他們家已經經營幾十年了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過來的，陳老爺實在想不出還能改成什麽樣子。
“我現在還沒有想完善，等到我想完善了，就告知您，可以嗎？”李雲月道。
從拿到筆墨紙硯那天晚上開始，她其實就在思考著完善制度的事兒，並非她故意等待陳老爺來找她她才說，這是一種生存技能，在東家沒發現問題之前，你跑去說問題，不就是自找質疑、找罵麽？
“李雲月啊，這真是太好了，咱們現在織布機有了、人手也充足，就等著更加壯大了，只要這事兒辦妥了，我還是會給你賞銀的，這回你可別拒絕了！”
“謝謝老爺的厚愛，雲月不會讓老爺失望的。”李雲月道：“不過，大家到這兒來，都是來掙錢養家的，若是雲月得到的賞銀太多，只怕大家心頭會有其他想法，所以老爺還是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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